本報記者 龔夢澤
從此前傳聞高管降薪,到近日宣布全員工資打折,威馬汽車遭遇嚴重財務壓力問題已被搬上臺面。11月21日,威馬汽車CEO沈暉發出內部信宣布,為了應對資金壓力,公司管理層帶頭主動降薪一半,同時公司將通過一系列財務措施降低運營成本。
11月23日,《證券日報》記者采訪了威馬汽車(以下簡稱“威馬”),公司內部人士表示:“自10月份開始,威馬員工的工資就按照七折發放,管理層工資按照五折發放。”該人士還表示,高管主動降薪等舉措是為了積極實現降本增效、改善盈利結構等戰略目標,以期在行業寒冬時能夠生存發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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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于降薪,有接近威馬汽車人士則表示:“今年供應鏈問題、資本市場寒冬等不利因素持續困擾汽車產業,對于已創立的新品牌發展實屬不易,威馬還在想辦法度過寒冬,但已不允許通過‘燒錢’賣車,與其他廠家爭奪榜單排位了。”上述人士稱,此次降薪某種程度來看也是為了給投資者一個交待,畢竟威馬汽車正處在IPO前的關鍵時期。
不再“虧本”賣車
全員降薪抵御虧損
事實上,此前一直靜候科創板上市的威馬汽車早已備受“掉隊”的困擾。對此,沈暉曾在接受《證券日報》記者采訪時表示:“智能電動汽車市場的戰斗,上半場都沒打完,還遠沒到分勝負的階段,所以不存在掉隊的問題。”然而,進入2022年以后,威馬汽車的市場表現非但沒有好轉,反而聲量漸弱。
近年來,威馬汽車在資本運作和終端銷量上可謂雙雙遇冷。2020年9月份,科創板IPO的計劃不了了之;2022年6月份,威馬汽車提交的赴港上市申請至今仍無進展。
終端銷量方面,數據顯示,今年10月份威馬汽車銷量僅為1117輛,2022年1月份至10月份累計銷量約3萬輛。相比之下,威馬汽車與此前同為第二梯隊的哪吒汽車銷量差距擴大至8萬輛。
那么,近期一系列降薪措施,對緩解公司的財務壓力能起到多大作用呢?《證券日報》記者查閱財報發現,2019年至2021年,威馬汽車員工人數隨著業務不斷擴大而不斷增長,三年間公司人數分別為2639名、2899名和3952名。截至2021年末,從職能分工看,制造崗位員工占比50%左右,研發人員占比28.9%,一般行政和銷售人員占比均不到10%。
以人數占比最多的制造崗位來看,雇員薪酬在公司銷售成本中的占比極低,2021年僅為3%,總額2.01億元。同期銷售人員的薪酬總額為1.55億元、研發人員薪酬總額為2.74億元。可以看來,這些人員并非降薪“止血”的主力軍。
單從財務數據來看,薪酬總額最多為包含高管層在內的行政人員,2021年合計高達21.06億元。其中,僅董事長兼CEO沈暉一人就高達12.62億元。作為一個虧損企業的董事長,沈暉的高薪還曾引發過強烈爭議。然而,記者向公司進一步求證得知,所謂“高薪”,絕大部分為受限制股份/購股權開支,有著非常嚴格的兌現條件,能否最終兌付猶未可知。2021年,沈暉到手的薪金和分紅總額僅在200萬元左右。
財務危機或“拖累”研發
赴港上市成僅存希望?
目前,我國新能源汽車行業處于并將長期處于高速增長期,當前各家車企的銷量和盈虧并非最重要指標,但必須不斷加大研發投入,車企在跟住發展大勢的前提下,才可打造品牌和技術的護城河。然而,這對于目前的威馬汽車來說,顯然已成奢望。
《證券日報》記者查閱財報發現,過去三年,公司運轉極度依賴融資。威馬汽車的銷售及營銷費用在過去三年逐年增長,保持在9億元之上,行政費用成為公司日常開支的大頭。其中,公司2021年的行政費用達到27億元,占總營收比接近57%。橫向對比“蔚小理”,三家公司均將銷售費用與行政管理費用進行合并,該部分費用的占比分別為19%、25%及13%。
同期,威馬汽車在研發投入上分別僅為8.93億元、9.92億元和9.81億元,遠遠低于銷售成本和行政費用支出。對于科研投入的怠慢,讓威馬汽車看起來似乎并沒有“把錢花在刀刃上”。
對此,中國乘用車產業聯盟秘書長張秀陽表示,如今資本對于造車新勢力的投資態度已由激進轉為審慎,即便完成上市,也并非高枕無憂。事實亦如張秀陽所言,上市前曾多次削減募集金額的零跑汽車,今年9月29日上市首日破發超三成,從最初開盤價48港元到目前的18港元,股價已經跌去60%。
張秀陽表示,“赴港上市已成為威馬為數不多的求生路徑,盡管公司已經提交了上市申請。但在成功上市之前,威馬汽車只能降低支出。長遠而言,造車新勢力還是需要提升產品整體質量,提升品牌信任度,回歸理性的成長路徑和商業邏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