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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一次取消目標績效,第二次調離轉崗,第三次落聘退出”,貴州貴陽采取“末位淘汰”的方式強化落實“教師退出機制”,對于那些在綜合考核中排名末位的老師給予“重拳出擊”。把“末位淘汰”和“教師退出機制”相掛鉤,不得不佩服這種地區“解讀”并落實教師退出機制的強悍能力。
但是我個人認為,“教師退出機制”并不是耗盡洪荒之力去淘汰一線教師,也不是給老師制造各種所謂的危機感,而是合理合法合規地去優化教師結構,讓那些無心從事教育教學工作的老師自己主動離開三尺講臺,把從事教育教學的機會讓給潛心從教的老師。
一名外地的老師說,他們學校的校長一開會,一半以上的內容都是讓老師們必須“性”“感”起來——性:重要性,緊迫性,主動性;感:責任感,危機感,使命感......一說到“危機感”,那位校長就口水橫飛、唾沫四濺,要多投入就有多投入。但問題是,這個校長自己并沒有擔任教學工作,他除了在指手畫腳方面的“動手能力”比較強之外,看不出這位校長比其他老師高明的地方。
大部分老師為什么選教書育人這一份工作?有人是為了實現自己年少時教化蒼生的理想,但更多的人是因為教師這份工作具有“旱澇保收”的穩定性才填報師范院校的志愿。如果在填報志愿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教師這個行業原來有那么多的“危機感”,一入職就“四面楚歌”, 一走上三尺講臺就變得那么“性”“感”,估計當年會填報其他的志愿。
當教師,甘為人梯,默默無聞,捧著一顆心來不帶半根草去,絕大多數老師一輩子都發不了財,他們看淡功名利祿只想讓自己的余生為學生奉獻光和熱。然而,學生可以選擇老師,老師不夠優秀學生可以轉學;老師卻沒辦法挑學生,班級中的差生之所以差,不能讓老師成為單一的“背鍋俠”。而一旦教學成績成為老師們“末位淘汰”的標準,教差班的老師一定會倒霉,但更倒霉的必定是學生:老師為了提高學生的學業成績,學生的負擔不會減下去,題海戰術反而會“浮”上來,教育領域“按下葫蘆浮起瓢”的情況就會躍然眼前。
被“末位淘汰”的老師,第一次會面臨績效工資被取消的懲罰,這種懲罰不可謂不重;第二次調離轉崗,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:調離到哪里去?是去海島還是去山旮旯學校任教?轉崗,是轉崗成學校保安或者學校工勤人員嗎?轉崗之后待遇怎么算?如果待遇不變,這種懲罰豈不是變成了“變相發福利”?
至于第三次“落聘退出”就變得更奇怪了:第二次都已經到偏僻邊遠的地區任教了,那么第三次考核的參照對象是誰?是偏僻邊遠學校的那一群“佛系教師”嗎?還是整個地區的教師?如果老師已經轉崗成保安或者洗菜的阿姨,又如何與原本的同行一起參加考核?既然語焉不詳,解釋不清,那么“落聘退出”會不會只是一種“公式化的威脅”?
少折騰教育吧!善待當下正在肩挑重擔背負責任的一線老師,其實就是在善待這個民族的未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