視頻|捷豹路虎希望小學8年變化歷程
3月2日,昆明飛往上海的東航航班馬上就要起飛,往機艙里面走,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。我喊聲“潘總”,果然那人抬頭,確系捷豹路虎全球董事、捷豹路虎中國總裁及首席執(zhí)行官潘慶先生。
沒有想到會在飛機上“狹路相逢”,而且我們的位置在同一排。他正在閱讀一本厚厚的書,是奇點大學創(chuàng)始人彼得·戴曼迪斯博士的著作《未來呼嘯而來》。“給了我很多啟發(fā)”,他熱情地推薦說,“你也應該買來看看,一定會有幫助的,而且寫作手法也非常引人入勝。”
而我這次來云南昭通,就是來參加捷豹路虎希望小學開學典禮和“迎春游園會”的,本來聽說潘慶先生也會出席典禮和游園會,但直至3月1日下午離開現場,我并沒有看到他。
“因為臨時有事,所以來晚了。”潘慶解釋說,昨天一下飛機,他就馬上坐車到昭通市巧家縣馬樹鎮(zhèn),考察云南省非物質文化遺產“馬樹紅氈”商業(yè)化扶貧項目的可行性;2個小時后,去當地學生家里家訪;2個小時后,才來到捷豹路虎希望小學。
“每年我必定都要抽空來和孩子們待在一起的。”告別他掛念的這些孩子們,聽取學校領導的各種匯報后,回到住處時,已經凌晨,“今天下午,上海還有一堆會議等著我。”
圖|潘慶先生與希望小學的孩子們在一起
這樣的工作行程無疑是高強度的。對這位捷豹路虎中國領頭人來說,將如何保持去年9%的銷售勢頭、今年創(chuàng)下更佳業(yè)績這樣的“頭等大事”放置一旁,去關心旗下的公益事業(yè),并親力親為地去參與好幾個公益項目(不久前我才在“路虎關愛無止境——青少年視力關愛項目”中看到他認真忙碌的身影),這在他的同儕之中都屬于較為稀罕的。
一所鄉(xiāng)村小學持續(xù)建了八年
那么,捷豹路虎希望小學是一所什么樣的鄉(xiāng)村小學?八年來,捷豹路虎給這座學校帶來了什么?有沒有值得他人借鑒的經驗?對這個問題,我很好奇。
而這次來有了親身體驗。參加昭通捷豹路虎希望小學的開學典禮和游園會的前一晚,我們這些由捷豹路虎愛心車主、員工及媒體代表組成的志愿者“愛心團”先被拉去“受訓”。
實際上,捷豹路虎的工作團隊已經在這里提前部署了好幾天。除了分配給志愿者第二天需要協(xié)助學校完成的各項游園活動協(xié)助工作,教育公益組織“為中國而教”的老師很仔細地吩咐我們跟孩子接觸過程中的注意事項:
比如,不能直接問孩子的問題,與孩子溝通交流時的措辭和姿勢,不要簡單粗暴地送禮物,目的是不要給孩子造成“被評價”的壓力,不要令孩子產生“被賜予”后的尊嚴受傷,等等,非常細致周到。
至于媒體的報道,對不起,如果是“消費”某位學生苦難人生的報道,是被拒絕的——在保護孩子們的個人隱私方面,他們也與媒體朋友們“約法三章”。
第二天一大早,捷豹路虎車隊就帶著我們從縣城開往學校,路況還算不錯,學校坐落在大山深處一片郁郁蒼蒼的古松樹林圍繞的高壩上,松枝上結著碩大的松果,那是云南一帶的特色松林。
山里的空氣清新,不遠處的山坡上還有積雪未融化。因為海拔較高,走階梯會有點喘,氣溫比想象的還要低。
開學典禮上,當捷豹路虎中國公共關系與傳播執(zhí)行副總裁王燕宣布,捷豹路虎出資為學校修建的全新運動場將正式開工,幾個月后,這里就將擁有嶄新的懸浮地板籃球場、人工草坪足球場和塑膠跑道時,“同學們,你們要好好鍛煉,希望我們學校將來也能走出來幾個谷愛凌、蘇炳添……”聽到這里,孩子們都激動地鼓起掌。
圖|捷豹路虎中國公共關系與傳播執(zhí)行副總裁
王燕女士將新運動場藍圖送給陳友書校長
學校的校長陳友書是位年輕的九零后,開學典禮后他對汽車公社編輯介紹說,八年前,這里還是一座與中國大多數鄉(xiāng)村小學差別不大的破舊學校:除了黑板和粉筆,學校基本沒有其他教學硬件;課桌椅都是破爛的老木頭改造,學生多,桌椅少,有時候就是三個小朋友湊合坐在一張課桌前上課。
2014年,當地發(fā)生地震,學校幾乎沒有建筑幸存,孩子們擠到帳篷里上課。也是那個時候,捷豹路虎承擔了重建小學的重任,八年來,教學樓、宿舍樓、學校操場、干凈的廁所、太陽能路燈……一個學校該有的樣子,這里幾乎全都擁有了。
怪不得,在開學典禮上講到“孩子們,因為疫情,好多家長不能出去打工,在家里干著急。爸爸媽媽為家庭很辛苦,你們要好好學習,將來改變家里貧困的狀況,希望留守兒童的后代不再留守……”他聲音有點哽咽。
志愿者老師帶來了什么?
至于年輕的陳友書怎么成為這里的校長的,這是另外一則長長的感人的故事。
而我們更感興趣的是,他在這里所經歷的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變化:除了硬件設施的投建,捷豹路虎還攜手“為中國而教”開展的“夢想課堂”支教項目,先后向希望小學輸送了30名志愿者老師,并且,已服務近10萬小時,使學校的師生比由1:40提升至1:20,授課內容也逐步全面化。
陳校長還記得八年前剛來學校的時候,這里一度要由16個老師管理16個班級,甚至有位老師從一大早上課上到晚上,每個人幾乎都累得趴下。這樣的教育質量,導致這個學校成為全縣倒數第五的村小,好像主要任務是帶孩子,成績等等的追求都不敢想。
志愿者老師們來后,口音純正的英語課上起來了,稚嫩的歌聲從音樂課的教室里傳了出來;第一次繪畫課上,孩子們捏著軟軟的油畫棒,開始琢磨著怎么把心里的夢想畫到紙上……
而我們去參觀志愿者老師的興趣課時,發(fā)現課程內容豐富有趣的程度已經毫不遜色于任何一座城市小學:
二樓最左邊的教室里,一個小丫頭拿著教鞭,扮演老師教訓三個調皮學生,那是學校的戲劇課;緊挨著這間教室,孩子們在一位打扮時尚新潮的女老師指揮下,忙著用電子秤計算各種材料配比,計劃做蛋撻和雪花酥,這是當天午餐的時候給我們提供了餐后甜點的烘焙課;中間的教室,孩子們在上樂高課,不用說,不管是烘焙還是樂高,一定是志愿者老師費心思網購以后又要開車到鎮(zhèn)上拿快遞才能給孩子們提供“愛心”材料的。最后一間教室,老師和孩子在認真用油畫棒畫殘奧會吉祥物“雪容融”,他們太專注了,參觀者進來的時候,都沒有怎么抬頭。
這里的孩子雖說比城市里的同齡人瘦小一些,但是他們臉上的天真純樸和自信,并無二致。
筆者還了解到,對這些偏遠山區(qū)的學校而言,怎么擁有一支相對穩(wěn)定、素質較高的教師隊伍,是個大難題。
校長也說,如果不是這一批老師的入駐,學校也不會這么快從全縣倒數第五變成各項指標領先的鄉(xiāng)村小學,而且全校的英語成績現在一直都是全縣第一。教學質量上去了,以前一些在外面打工把孩子帶到城市上學的當地人,也把孩子送回了這里。
安基金.紅菩提偏遠山區(qū)專項基金的創(chuàng)始人方玲最近也推出了一個“高海拔臨聘教師資助計劃”,選擇玉樹作為試點區(qū)域,專注資助海拔4000米以上學校的臨聘教師。
去年7月,她和她的志愿者團隊,來到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的玉樹州清水河鎮(zhèn)中心寄宿制學校考察。在這座“離天空最近的學校”,共有1132名學生,學校有在崗教師56人,其中臨聘教師33人。
結果令她驚訝。這些臨聘教師工資不足在編教師的1/5,遇到寒假、蟲草假(相當于暑假),三個月收入為零。微薄的工資得養(yǎng)活一家三口、四口甚至更多的人。他們如果輪上值周,需從早上7點工作到晚上9點半,肚子餓了,都舍不得去外面飯店“撮一頓”,經常用1.5元一包的泡面對付。
“那些選擇留下來的老師,不是因為他們沒有別的更好的工作機會,大部分是因為他們舍不得孩子,時間越長越有一份深深的責任感”,方玲說。這幾年,偏遠山區(qū)硬件條件差的學校越來越少,現在最突出的問題,就是偏遠鄉(xiāng)村學校的師資力量匱乏等問題。
看起來,捷豹路虎小學支教的志愿者老師很好地解決了這個問題,他們被要求至少要留教兩年。因為過于頻繁更換老師,對孩子們的學業(yè)和情感而言,都會帶來一定負面影響。但即便只是兩年,大部分志愿者老師都表示,最難面對的是與孩子們的別離時刻。
來自遙遠的黑龍江大慶的韓雨潼,從四川傳媒學院的播音和主持藝術專業(yè)畢業(yè)后,就來到這里支教,這位漂亮姑娘曾經上課被孩子們氣哭過,事后孩子們集體給她送了一個小包,里面是班里所有學生寫的:“老師我錯了,能原諒我嗎?”就這樣,又把她哄好了。
她告訴筆者:“我覺得走的時候一定不要煽情,無聲無息就好了。我不想讓孩子們抱著我哭,因為我受不了,我肯定會先哭出來。”
愛與陪伴
雖說有捷豹路虎和教育公益組織“為中國而教”的工作團隊為這座鄉(xiāng)村小學提供了極大的幫助和支持,但我們也注意到,不管是年輕的校長還是志愿者老師們,他們之所以愿意留在這些偏僻的山區(qū)奉獻他們寶貴的青春時光,這既是因為有了公益組織的牽線搭橋、提供了更好教學和生活條件,也與他們和孩子們之間的互動交流,有著莫大的關聯(lián)。
個體生命之間會有愛的能量,形成互相的挽留之力,這也是不容忽視的。
筆者曾經采訪過湖北黃石殷祖鎮(zhèn)的一些留守兒童家長,大多是年邁的老爺爺和老奶奶。老人家們告訴我,現在很少有缺衣少食的家庭,父母離開家出去打工后,最考驗老人們的是,如何撫慰孩子們想念父母的時刻:“他們會在家里哭著要媽媽,或者看到電視劇播放跟媽媽有關的鏡頭,就開始哭”。
留守兒童已經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的一個悖論:經濟發(fā)展了,物質生活改善了,但是農村的年輕人被迫離開自己父母,農村的孩子們失去了爸爸媽媽的陪伴,在他們的成長過程中,留下了無法彌補的缺憾。
而捷豹路虎希望小學的孩子們大約一半以上是留守兒童。陳友書校長回憶說,當初他原本在昆明有份很好的工作,是應了母親的要求才來到這所鄉(xiāng)村小學的,一開始,他并沒有融入到當地這樣艱苦的教學工作中。
“有一件事情是促使我轉變。”
陳友書清晰地記得,那時學校的學生宿舍樓還沒建起來,學生還沒住校,有個學生跟著姐姐一起來上學。那天他姐姐先回去了,他不知道什么原因沒有跟上,又不知道回家的路,他就一個人就躲在教室里面,一晚上找不到,老師和他爺爺一直找他沒有找到。
最后,突然看他在教室里面。陳友書一進去,他就一下子就抱著友書哭,哭得特別傷心。“那個時候就覺得這些孩子特別可憐了,就覺得要改變他們,覺得留在這里教書的意義確實挺大的。”
在采訪的過程中,陳友書一再表示,他最大的心愿,就是希望這些孩子們的孩子不要再成為留守兒童。而在很多志愿者老師的表述里面,也充滿了類似的感人故事。
比如前文提到過的樂高課,這個創(chuàng)課來自機械專業(yè)的大學畢業(yè)生趙晨陽。趙晨陽回憶說,在他的三年級班上,有一位愛看書的小女孩,他經常鼓勵她閱讀,借書給她。有一回,這個在重男輕女觀念嚴重家庭長大的小孩子對他感嘆:原來我們女孩子也跟男孩子是一樣的。聽到她這句話的那一刻,他落了淚。
不過安基金.紅菩提偏遠山區(qū)專項基金的創(chuàng)始人方玲提醒說,孩子們接受新老師總需要一段時間,志愿者老師總會離開,有些孩子會覺得受到創(chuàng)傷;或者志愿者老師會給孩子們帶來一種與當地不一樣的新觀念,當老師離開以后,或許孩子會陷入困惑……
筆者的另一位從事偏遠地區(qū)教育行業(yè)的朋友則認為,也不盡然,畢竟文明的種子就這樣被播下了。另外,一些偏遠地區(qū)之所以不歡迎志愿者老師,因為當地官員害怕遠來的新老師可能會“曝光”一些當地情況。
在捷豹路虎希望小學教室的墻壁上,我看到一幅陳舊的黑白海報:一本書拉著一位小女孩,書上寫著“防性侵教育”,左上角是舉報電話。老師們告訴我,他們學校里是有開設這門“必修課的”。對一個有學生住宿樓而大半孩子都是留守兒童的學校而言,這確實是一門很必要的課程。可能,在大部分的中國鄉(xiāng)村小學里,這都是一門非常“新潮”而又急需得到推廣的課程。
關鍵詞: 希望小學 鄉(xiāng)村小學 的創(chuàng)始人